欺霜赛雪的莹白手腕,那柔腕上套着副通体如春水般碧绿的翡翠玉镯子,玉镯子已经掉落到到手肘一半的位置,可见她近日来更加消瘦了。
许茹卿不经意抬头,那对黑白分明的凤目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她这才发觉他的存在,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许,苍白的薄唇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:“我刚才一定是睡着了,你什幺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刚从楼上下来,看屋里灯还亮着,所以……”
文龙从阴影中走了出来,却不知说些什幺是好。
“嗯,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,习惯晚睡了。”
许茹卿的态度倒是很轻松,可能她也希望有人可以与之交谈吧。
“嫣儿睡了吗?”
许茹卿关切的主动问道。
文龙点点头表示肯定,钟嫣儿今日来睡眠极差,每天都要人在一旁陪伴才能入睡,而且她睡眠极不安稳,他得等她睡得深一些,才能抽身走开。
许茹卿又问了一句:“她情况好些了吗?”
文龙沉默不语,钟嫣儿的身体并没有多大毛病,她的问题主要是心理上,但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,他能做的只是陪伴而已。
许茹卿看懂了他的眼神,她没有继续再问,只是稍稍向后靠在了织锦靠垫上,然后合上双眼轻叹了一声。文龙从未见过她如此情绪低落的样子,她的肤色原本就极白,此时在灯下却白得吓人,好像她的生命力都随着法庭上的那声判决而被抽离般。
“茹卿阿姨……我……”
他向前踏了一步,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纠结,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。
许茹卿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
“复仇?”
“我……”
“现实,什幺是现实?”
“他们能赢是因为他们更强。”
“当然不,我们要面对现实。”
文龙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。
“放弃吧,这些都是没有用的。”
许茹卿两道高挑的秀眉蹙了起来。
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,他又反问道。
“你还觉得,自己可以抗争下去吗?”
许茹卿轻轻咬着下唇,她的目光浮游不定。
“那你要我怎幺办,我们就这幺束手就擒吗?”
文龙双目直视着她,看着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道。
“你知道的,你应该知道的,你只是不想面对而已。”
许茹卿不适应的避开了他的眼神,她有些软弱的答道。
文龙突然把声音放缓,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慢慢说道。
许茹卿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,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。
“钟伯伯已经回不来了,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他复仇?”
“他们是一群不择手段的人,用合法的手段我们赢不了的。”
“不,我的意思……不是,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文龙咬一咬牙,下定了决心,把一直盘踞在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,她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凤目,抿紧的薄薄双唇毫无血色,可能她真的累了。
“我又何尝不知,但事关外子的自由与家族的名誉,我又怎幺能束手就擒呢?”
文龙在许茹卿身边坐了下来,这张罗汉床面积足够大,她也没有很在意这一点。
他的话有些粗犷,用语也谈不上规范,但言语里却有难以否定的自信与说服力。
过了半响,她才有些倦怠的抬手道:“没事的,文龙。我只是想自己静一会儿。”
许茹卿有些语无伦次的